4月29日下午,由重庆市作协、重庆新华书店集团、重庆日报主办的“阅读面对面·重庆文学公开课”,迎来了“五四”青年节专题“重庆青年作家创作漫谈”单元。在重庆书城的文学公开课现场,强雯、周睿智、何春花、杨不寒和韩甫5位本土青年作家、诗人齐聚,围绕文学创作进行了对话、分享。
▲文学公开课现场
“每个人都觉得我会讲故事,我有一个很好的能吸引你坐下来听我聊一聊的一个东西。其实每一个青年作家也是因为这样一个契机和灵感、悟性,走上了写作这条路。”曾是媒体人的强雯,现为渝中区作协主席、《红岩》文学杂志社编辑,她在讲座中这样回忆自己与文学创作的缘分。她认为,写作者常常要面临的一个现实在于,刚开始可能会感觉自己的故事挺好,但讲着讲着要么容易落入俗套,要么缺乏强大动力推动自己继续写下去,“每一个写作者可能都会有这样的障碍时刻。有时候这样一想就会停下来。停下来做什么呢?阅读,或者是继续天马行空。”
公开课当天,恰逢重庆阴雨连绵,强雯笑称,有时候一种天气、一段河流、一段若有若无的时间,都可能让我们突然产生写作欲望,“你觉得进入到写作情绪里是非常美妙的,虽然一开始作者铺垫了一个很好的氛围和情绪,但并非这些因素最终都会导向一个好故事,好故事的结构需要合理反转,需要不停地在技巧上磨练。”
诗人韩甫的本职工作是高中老师,他表示,一首抒情诗,一首短诗,看起来可能就十几行,二十来行,从字数来说大概也就一百多字二百字,但是其实需要花费的时间是比较多的。“因为你首先需要进入到一种比较专注和宁静的状态,然后持续沉浸在这个状态中,这个时间短则一两个小时,多则一两天。”
韩甫认为写诗最难的是写下第一行,“很可能我们会先有一个感觉,很模糊,然后慢慢清晰起来,它可能是一个形象也可能是一句话,但往往的情况是,我们捕捉到了它,然后用笔把它写到纸上,这时会发现,写下来的文字的气韵、节奏、声调和我们刚刚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可能就要进行修改调整,甚至推翻重写。”他坦言,对于诗歌写作而言,其实一开始不会知道一首诗最终呈现出来会是什么样子。“有时候我们也会怀疑,这居然是我写的,会感到陌生,会觉得那些诗行里面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而这,也是让人兴奋的。”
“先写出来,放一放,不着急,让自己到文字之外去冷一冷,有新的想法后再修改。”何春花是来自酉阳的一名小学教师,她这样介绍自己的写作经验。她认为,无论写散文还是写小说,都要写触动自己的。“小说人物需要拿时间去养,等人物在成为自己的朋友后再下笔,写起来就顺了。散文写作则更需要真情。”
何春花认为,写作的真功夫在文字之外,她花了大量时间看书学习,在读书的过程中通过文字肌理去理解作者的内心世界和他们对人生、对世界的看法,看看他们如何理解人世间的各种际遇,去激发自己的思想。她渴望自由书写,向往不拘泥于某种文体某种技巧的自由表达。她也强调,写作急不得,写作一旦有了功利心,就会让自己受制于某些现实,这样出来的作品或许会在当下引起一些反响,却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好小说的核心在于是否微妙。”周睿智这样总结他理解的小说技巧,他认为,好的小说家能够平衡真实感和陌生化的比例,在不同的叙事空间里敏锐做出调整,做出具有文学性的选择。故事在小说中不是必要的,必要的是让读者知道你在讲故事,可以推动文本发展即可。至于故事怎么讲,甚至是不是真的讲故事,都在作者的把握,小说最重要的是它的气味,创造人物、创造情境、创造情节都可以帮助形成这种气味。
还在攻读博士学位的杨不寒认为,创作经验和创作本身都是很私人的事情,需要自己去经历,才能有真正的体会和收获。“我以前写作有非常强烈的风格意识。但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所谓风格,不过是禁锢人的东西。反过来想,也许没有那一段追求风格的经过,现在对风格的无视也许就缺乏意义,写作会陷入一种不自觉的境地。另一方面,每个写作者的经验或许也都仅仅对他自己管用。比如,我真诚地觉得一个现代诗的写作者,如果不做一点诗歌批评,不懂一点艺术哲学理论,其写作是值得怀疑的。反过来,一个诗歌批评家,如果没有创作经验,其批评同样给我一种不可靠的感觉。但这些想法,大概并不会被那些只写诗和只做评论的人认同。”
作为文学前辈,《红岩》杂志副主编欧阳斌对青年作家们表达了充分鼓励,也给予了创作建议。“要做生活的参与者不是旁观者,要注重小说的文学性,诗性。小说创作要把熟悉的生活陌生化,将陌生的生活熟悉化,进行想象性和文学性处理,这是提升文本进入文学的必经之路。同时,创作必须遵从现实逻辑。期待大家努力创作一批具有重庆地域特色的好作品,重庆文学事业的繁荣与发展,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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