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系中——重庆知名老诗人,不但资格老、名气大、个性强,而且,就年龄而论,也老了。一本厚重的书送到我手上,书名《青春的底片》。
青春的底片?为什么以此为书名?我百思不得其解。五个字,就像一组密码,我并不是解码专家,但是,我总想明白这五个字的基本内涵。
以青春为底片,冲洗出来不还是原来底片的样子吗?
我在字里行间寻觅……
序言:还是《青春的底片》——书信节选代序。在这里,与余系中以书信往来的,都是诗坛、文坛响当当的人物,姑且摘抄几段,恕我不敢触犯他们的名讳。
“……你的心灵和句子都是很美的。我更喜欢你有丰富的想象,有的句子实在很美,也很受震。例如……”
“你太可恶了,《矿工与酒》写得那么好!”
“我认为《蛋糕》最好,构思好,真实感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读者,我能在《青春的底片》中读出些什么?我能解开这青春的底片之谜吗?听别人说过,一千个读者就能读出一千个哈姆雷特。有这句话壮胆,我才敢往下说。
我不按作者所分的篇章谈感想,还是按自己的解读来叙述吧。
我以为,作者在《青春的底片》里集中表现了三个方面的情愫:祖国、人心、人生。
一、祖国礼赞
祖国,中国心,这是我们心中深情的歌、永远的话,是永恒的主题。余系中是这样表达的:
“我把这些骄傲分给每一个人,每一颗心,每一块土地,那些心就会滋生出同样的骄傲来,那些土地就会滋生出同样的骄傲来,那些骄傲那么多的骄傲合在一起,就会使祖国站立起来,就会使一个民族高大起来。”(《我是北京人》)
“我的思绪就像一根无形的、长长的线,把那些站名连接起来,把那些歌声笑语、高楼大厦、绿水青山连接起来……”(《中国地图》)
“你被一个民族种植在梦里——长长的、苦涩的一百年的梦里。用汗水浇灌、用泪水浇灌、用血水浇灌、用信念浇灌、用尊严浇灌……”(《紫荆花开》)
二、人心向善
人心,折射出人性。人心叵测,就是人性复杂多变。人心的主流,还是向善、向上的。这从《青春的底片》中,应该能清晰地感觉到。
“通往后坪乡的山路上,有一个站名叫‘火炉’。”“在这个流火的七月里,会有如火的气温、如火的烦躁、如火的焦虑刻进你的记忆,然而没有。”原来,“其实火炉不是天气热,是人的心肠热。”(《火炉印象》)
“看着他那种诚恳的样子,好像我平时什么也没有对他发生过似的,我突然感到自己似乎不是老师,而是一个比较偏执又常常误解他人的小女孩……”(《春意》)得补充一下,这个“他”,曾经被“我”用“刻薄的语言挖苦”过。
“秋在娘家连铺盖也不会洗的柔弱女子,被逐步‘锻炼’成了那种风风火火且泼辣干练的‘男子汉’”,然而,秋却对朋友说,“我想做小女人……”(《想做小女人》)秋就连想做“小女人”的夙愿也没实现。
“想起有一回,冒着大雨将对方多找补的钱送回去,却遭到对方的嘲笑……”(《母亲·短信》)
“‘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浪潮把与人为善、好人好事的行为打造成了衡量做人优秀与否的标准。”
在《青春的底片》中,人性的善与恶始终在纠结着、矛盾着、转换着,但善是主流,善是居于主导地位和上升趋势的。
三、人生喟叹
隐隐约约听说过,作者所表现的,总是自己生活的片段。谁说的?吃不准,查百度,说是托尔斯泰。答案是否可信,也难说。但在《青春的底片》中,却清清晰晰地看到作者余系中的影子,不是一处两处,简直比比皆是。就我个人的感觉,这已经不是“底片”,完全可以说是“抖音”了。
一个八岁的小女孩,掏出兜里买面条找补的二两粮票,“在昏黄的灯光下,这张仅有手指宽、还被揉得皱巴巴犹如一条小虫般的小纸屑,似乎成了张银行支票。我鼓足勇气,把它抹平,双手送到那妇人面前。” (《老照片·粮票》)要知道,这二两粮票可是救命的“银行支票”哟!这小女孩,难道不是余系中?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女孩,已经是老太婆了。“但此生我从来不敢浪费粮食,平时哪怕掉在桌上甚至地板上的一粒饭,我都会捡起来吃掉……”(《老照片·粮票》)这难道不是余系中?
“母亲高兴地拿出来两个用竹竿捆绑好的布条帚帕”,“竟然用针线亲手把这些花花绿绿、颜色、长短、厚薄、质量均各异的布条缝连成了几大块布料!那些颜色、花纹相近的布条甚至被母亲拼接成了一些图案,组成了新的花纹。” (《老照片·妈妈牌新衣》)然后,母亲又用这些拼接的布料,做成了受人赞叹、羡慕的“妈妈牌新衣”,这难道不是余系中的亲身经历?
这样的篇什真太多了,恕不能一一列举。
《青春的底片》,还有相当份量的有关祖国统一、两岸关系、环境保护、教育事业、婚姻世态等方面的篇章,我就不面面俱到。
《青春的底片》是余系中的力作,她自己说,算是收官之作。至于《青春的底片》究竟如何,有待于读者的评说。
最后也说点不足。
一是,洗衣服不能用烧碱,只能用纯碱。烧碱是氢氧化钠,碱性极强,会烧坏衣服的。纯碱碳酸钠是弱碱,在皂角、肥皂、洗衣粉、洗衣液没有的时候,是可以用的。二是,二两的粮票,好像也有二指宽,不是仅有手指宽。三是,物业小区是禁止养鸡鸭等家禽的,因为不卫生,易传染疾病,写出来是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