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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江:用脚丈量旧时光

——2019年定点深入生活小结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程道江    日  期:2019年10月30日     

从事农业工作多年的我,有写一部反映农业小说的冲动,全面反映工商资本进入农业,推动农业基础建设,带动农村振兴,村民脱贫的故事。

我到重庆6年,先后经历3家农业公司。所涉猎的产业有食用菌种植,蔬菜种植,水稻种植,鸡鸭养殖,水果种植,生猪养殖,屠宰销售及深加工产业,对农业企业经营有自己深刻的认识。写一部种养殖企业的小说,巴南区木洞镇庙垭村肯定是绕不过去的坎。

木洞镇位位于巴南区北部,明清川东重要的水码头,名人杨沧白的故乡,北临长江,江对岸是江北区五宝镇,有长江上游最大的江心岛——桃花岛。

2015年3月至2017年6月我在巴南木洞庙垭村驻种植基地工作,我们的农业项目位于长坪山脉上的庙垭口,项目用地500余亩。当时接过来是镇里的移民建设项目,他们建完之后也不清楚怎么运营,后来被我们那个公司拿下来经营。那段时光是我最有成就最有理想的光辉岁月!跟农民,政府工作人员,兄弟单位打交道,从一名办公室财务人员,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好助手。

这里是梦想的试验田,我们把一片抛荒多年,杂草丛生的荒山,通过挖沟,深藏有机肥,熟化这片土地,种植葡萄,桂花树,银杏树,大棚蔬菜。为了满足灌溉,还从不远处的新民水库铺设水管直达田间地头。

在巴南木洞庙垭工作的两年,我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公司十大正能量之星的称号和优秀员工的奖励,这是参加工作以来最大的奖励和收获。

2017年6月我离开了这里,到现在又两年过去了。中国作协2019年的定点深入生活项目,让我又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6月到9月的这段时间,我站在山巅,鸟瞰桃花岛,看日出日落。走进农户家,跟他们亲近畅谈。劝导站大姐郑继碧告诉我:庙垭农业观光园早已易主,从我们原来的重庆河东盛裕农业投资有限公司变成了重庆淼羴鱻生态农业发展有限公司。赖总(赖挺立,神枪手,深圳公安局十三处防暴大队长下海经商)前些天还来过项目了。这个项目是他一手主导开发的,不毛之地打造成鸟语花香的一处风景。

我问了一下土地费发放问题,她说往年我们4月份就开始发放农民的土地流转费,今年则延迟两月还没发放。去年公司没赚到钱,地里干活的人越来越少。

我走在熟悉的田园,水泥路还是当时的水泥路。空闲的耕地被退成停车场了,当时种上果树的旱地现在改成研学场地,我去的时候有一群人在搞亲子活动。还在农业园打工的附近农民正在看城里的客人搞活动,我拍下他们微笑的一面。

再往前是几户农家,他们原本要在城里或者镇上买房的。因为我们这个项目的开发日趋成熟,每年夏天来观光的人络绎不绝,最后他们选择在地基上修建新房子。他们的后代才结婚,买了一辆车跑附近几个赶集市场销售水果,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说起这家,2016年的冬天跟他们还有一个故事呢。当时我们在旁边空地挖排水沟,树窝,有机肥还没下地,堆放在田埂上。雨水过后渗透在地里,流到他们的水井里,水色跟马尿一样的黄,看起来非常恶心。我们承诺解决问题,定时给他们家送水,还请工人把有机肥转运清理,水井水抽干净了。半个月后,水清澈了,我们送水的日子也结束了。

观光长廊,风车叮叮的响。大棚区的租赁大户姚大平大叔已经离开。我第一次来项目上认识的人就是他了,两口子是四川达州人,高中文化的他们曾经在广东打工,孩子大了就回老家搞种植。我们项目大棚区42个大棚空置太可惜,种植部对外承包大棚。最后一个来给我们安光纤的师傅引荐姚大平来我们这边种蔬菜,公司免费提供有机肥给他改良土壤。要知道这片地是过去农户的宅基地,土壤板结,高低不平,大棚是新建的,喷灌系统需要他自己安。勤劳的姚大平两口子带着几个农民硬是把这42个大棚喷灌系统搞起来了,方便了他的劳作。

他承包的期间有赚钱,有赔钱的时候。而我们项目则是一直赔钱的,土地费高昂(1200元/亩),土地贫瘠不出庄稼,荒地山脊过多,插花地段多不利打造。我们公司经营的5年里先后投资了2000来万,于2017年底败走庙垭而告终。

站在园区看风景是非常不错的,滚滚长江,千帆过境,甚是壮观。

葡萄园是我们劳动作业最大的项目,从荒山开沟改造土地,到种上苗子,呵护成长,丰产瓜果用了三年的时间。2015年3月我去的时候正是丰产的第一年。公司修建了分拣中心,为农业观光园开业迎客做准备;修建了酒窖,解决散籽等出售不掉的难题,保护丰收的果实,为公司创收。我也是地里干活的一员,曾经在大冬天地里修剪枝条四亩地,春天到地里抹芽掐尖,夏天在分拣中心修剪葡萄,负责装箱,还监督农民收西瓜南瓜。农忙的时候,夜里睡在分拣中心门口防贼。

驻扎项目的两个冬天枯燥单调,我们唯一可以娱乐的喝酒谈人生。赖总有时候从深圳回重庆之后,都会在项目上待几天,跟大家天南地北的海吹,还会回忆自己过往的辉煌的人生。一个做到深圳公安局十三处的处长位置的人不慕功名下海经商,在企业不断为老板开荒拓地。5月30号他开车来项目看看,还买了鞭炮燃放。得知我到山上采风,他很感叹:这么好的项目拱手相让,心有不甘啊!

时过境迁,庙垭农业园换了主人,经营思路也发生改变,懂得舍弃,抓工作重心,鸡肋地块要么改造成研学场所,要么空置不用。不会为了土地使用率而把园子种得慢慢的,一年忙到头钱花了,公司亏得更多了。

庙垭变化最大在农户家家改造楼房了,从不毛之地变成了宜居之地。留住了乡愁,留住了农民的精神家园。虽然很多进城了,但是只要还有房子在乡下,他们还是愿意回来看看。农业园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留守的农妇也有了经济来源。

这里承载了我很多梦,我愿意用我的手写出美丽的乡村!我将用《激荡年代之盛世农场》为题创作一部长篇小说。小说重点刻画国税干部下海经商,进入农业领域的执着追求,以及一群有梦想的人追梦江州,成就事业的故事。以程兆邻的视角展开故事的叙述,2014年因为铮华公司支票腐败案,铮华农业公司的财务人员被清洗的时候,程兆邻进入这个公司做财务工作。通过公司员工讲述2007年到2014年的故事倒叙过往的发迹经历,并通过几年的基地历练,成为合伙人的励志经历。跟随铮华农业逐步走到主板上市的故事。

在深入基层生活的路上,跟同批次的入选作家相比,我深感自身文学修为的不足,只能不断潜心向人民学习,从生活寻找灵感。我们都是奋斗者,用自己的笔触书写最熟悉的乡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