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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涉何惧红尘远

来  源:重庆作家网    作  者:本站    日  期:2014年12月31日     

向求纬

2014年年末,何懋权又把150余篇数十万字的散文稿发给我,嘱我看了写点什么。我暗暗地感到有点吃惊。说是“又”,是因为懋权这些年来随时将他的新作发给我,文友之间作些交流,有合适的在报刊上发发。再加上时有机会面对面交谈几句,使我通过文章对他的情况,对他的这种对文学孜孜以求的精神有了些了解。特别是书架上还有他2010年出版的长篇小说《石龙佚事》,这次这么快又拿出了书稿,着实让人有些惊异加佩服了。

文学是从土壤里生长出来的,懋权也是在乡间长大的,长老的,所以可以说懋权和生他养他的农村土地有一种天生的难解之缘。人在怎样的环境中生下来,然后在这样的环境中一直生长生活工作70多年,一块石头也煨热了,十块石头也煨热了,他对这环境再熟悉不过,再亲切不过,再感悟不过,真真是牵心动肠,难舍难分,于是他从一开始就捉住笔写这环境,也就是写他的根,写他的源,写他的情,写他的爱,写他的血,写他的肉,写他这一辈子的命。

读懋权的作品真有这样一种感受。譬如这部书稿,其中的篇什基本上都是记录他自70年代以来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也即是通常人们所说的表达了他的观点和心声。我发觉懋权真是一个有心人,有情人。碰到一件事情,走到一个地方,参加一次活动,会到一个朋友,他都会细心观察,细心品味,然后把这些生活中的“素材”带回来,咀嚼,消化,提炼,发散,记成片断,写成文章。所以他的文章题材广泛,涉猎面宽,短小精干,内容丰富,饶有情趣,可读性强。

在这部《红尘路远》中,第一辑“节雨沐风”,述说了懋权的人生奋斗史。乡间的桐花、石榴、牛背、草滩,童年的铅笔、书包、儿歌、民谣,从教的讲台、课本、学生、校友,笔耕中的巴金、何其芳、师者、文友……他这一生的经历既复杂又单纯,许多事情既曲折又顺利,遇到的人中既有好人贵人又有没什么意思的人。这些经历使他难忘,令他感叹,引他深思,励他前行。于是他随时随地提笔记录,挥毫写作,就连看似最不起眼的小事他也能发掘出它的写作价值来。的确写作在于发现,在于挖掘,在于提炼。一个人切身经历中的许多小小的闪光点往往就稀里糊涂地被忽略了,被放过去了,懋权才不愿意哩,他把它们收在笔下,收在书里,给自己看,给后人看,同时也给别人看看。

第二辑叫做“幸多知己”,我知道这是懋权的由衷之言。懋权这人不媚俗,不媚官,他就凭着自己的真性情在这世界上漂流(不是闯荡),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在这人世间吃饭,过日子,凭着自己的真诚在这人海中和遇得到的人打交道。父亲、母亲、妻子、女儿、外孙女……衡阳的老友、放龟的老头、亲友、校友、文友……他把他们全当亲人,全当老师,全当伙伴,全当挚友,和他们交往,交流,交谈,交心,然后也是用笔记录下来,写进书里,夹上书笺,再然后他就幸运了,踏实了,知足了。就说与笔者的交往,我们见面不多,有时在邮箱里互相看看稿子,通通信息,寥寥数语,点到为止,也就够了——文友相亲,哪里用得着什么多余的套话假话!

第三辑“地阔天高”,则是一部浓浓的山乡风情录。从儿时就熟悉的山村民俗节令,梦中向往的三峡风景,游历名山大川的感悟……懋权忆一事写一事,走一地写一地,哪怕后来年事已高,他也保持着旺盛的体察生活和写作的精力。看来,像我们这样的人已经命中注定了:玩不来“花头”,干不了别的,从小到大到老就只有单一地“爬格子”了,唉,趁走得动就走,趁写得动就写,以后走不动写不动就算了……

第四辑的“只言片语”,我们可以看出懋权至老不变的侠肝义肠。对幸福的理解,对敬老爱老的看法,对教育形象工程的见解,对伦理道德的探究,对发扬传统文化的建议……这位普通的老人文化人将一些社会现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不吐不快,不写不行啊!我们常说文化人的良心,责任心,在懋权身上得到了集中的体现。现实生活中有很多人对世事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难道不应该从一位7旬老人身上悟出点什么来吗?

跋涉何惧红尘路远。懋权,懋权们,咱们既来之,则安之,硬着头皮携手前行吧。